吐到最后,胃里已经空了,五脏像被人拧在一起一样,难受得连呻|吟都出不了声。
苏简安埋首到膝上,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”
交易的时候他出乎对方意料的要求全部验货,对方以时间紧迫为由拒绝,他说:“那好,随机验货。”
再呆下去,苏简安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,转身离开。
他慌慌张张的连连摆手,“误会,七哥,这绝对是误会啊!我、我听说老人家不舒服,只是去看看老人家,随口跟她开了个玩笑,哪里想到老人家的反应会这么大?”
他的声音听似平静,但苏简安能听出来暗藏的警告意味。
“薄言,”唐玉兰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,“妈只有一个要求:不管真相是什么,简安一定不能有事。”
陆薄言以为苏简安盯着他看了一个早上已经厌了,可这次她居然干脆的把凳子搬到他旁边,大喇喇的坐下。
陆薄言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:“除了他还有谁?”
这一觉就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他好像一直在睡觉,又好像一直在做梦。
网络上的肆无忌惮的辱骂和误会,她只能用不知者无罪来安慰自己。
整个消毒的过程,陆薄言倒是没有吭声,连最后的包扎伤口也十分配合。
“陆薄言!”苏简安低吼一声,鱼死网破的打断陆薄言,“你要是敢动少恺一下,我立刻就去法院起诉离婚!”
好不容易到了陆氏楼下,苏简安一阵风似的冲进电梯,前台都差点没认出她来。
平日里教养极佳,一派贵公子作风的江少恺,此刻毫不掩饰他的怒气,包里的推开记者就把苏简安从人群里拉出来,有摄像把镜头对准他,他怒视一眼,推开机器:“别拍了!”
从小到大,苏简安自认不是口舌笨拙的人。此刻,那几个字明明就在唇边,却好像有千万斤重一样沉沉的压在心口,无论如何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