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越川赶到的时候,秦韩倒是清清醒醒,萧芸芸已经是一副迷迷|离离将要倒下的样子。 如果他真的想把许佑宁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,隔绝她跟外界的联系,昨天中午怎么可能中途返航带着她回岛上?后来在餐厅,又怎么可能让她给孙阿姨打电话?
洛小夕疑惑的指了指自己:“关我什么事?我什么都没做啊!” 她们三个,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。
八点十分,萧芸芸挎上包下楼,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。 一帮朋友商量着,在郊外租了一间小别墅,帮江烨和苏韵锦办一个简单的婚礼。
今天难得按时下班,萧芸芸突然不想回家,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,想起最近光顾着陪着洛小夕试伴娘礼服什么的,她已经很久没见苏简安了,毫不犹豫的打了辆车来到这里。 助理看了沈越川一眼,迟疑了一秒,还是说:“沈特助,你的脸色不是很好。”
苏韵锦这才放心的回病房,倚着小衣柜和江烨说:“你可以工作,但是一旦累了,一定要立刻停下来休息。你住院期间,赚钱是我的事,你不用操心!” 萧芸芸一脸鄙视的反驳道:“什么黄毛,你是不是色盲?秦韩的头发是亚麻色我最喜欢的颜色!下次休息我也去把头发染成那个色系的!”
相较于被照顾得妥帖周到的萧芸芸,远在陆氏的沈越川分外苦逼。 查房的时候,按照顺序,只是实习医生的萧芸芸应该站在床尾。
一顿饭,三个人各怀心思。 Daisy看沈越川不太熟练的样子,好心问:“需不需要我帮忙?”
江烨把苏韵锦的手按在他的胸口,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腰侧,有些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:“傻瓜,睡吧。” 沈越川见萧芸芸神色凝重,放下手里的筷子勺子:“怎么了?”
“这么糟糕的日子,大概持续了小半年吧。然后,就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。” 明明是盛夏的天气,穿过梧桐树吹来的风却奇迹般被过滤了夏天的燥热,携裹着一丝凉意扑在人的身上,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。
“公司明天要竞拍城北一块地,他过来跟我商量竞拍方案。”说着,陆薄言在苏简安身边躺下,从身后把她圈进怀里,“简安,有个问题,你凭直觉回答我。” 想了想,萧芸芸避重就轻的答道:“我妈说,她和秦韩的妈妈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。彼此知根知底,希望我跟秦韩互相了解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 陆薄言沉吟了半秒:“钟老,事情是不是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?”
“爸,妈。”苏亦承郑重其事的对二老说,“我们先走了。” 他以为萧芸芸听完会生气,可是意料之外,萧芸芸的反应十分平静。
最后,萧芸芸还是规规矩矩的蹭到盥洗台前,用皮筋简单的把长发盘起来,一照镜子,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。 萧芸芸囧了囧,双颊慢慢的涨红。
江烨牵着苏韵锦走到客厅中间,烛光映在两人脸上,明亮而又闪烁,钢琴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流淌出来,气氛被烘托得浪漫而又温柔。 十八岁之前,萧芸芸被禁止出入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。十八岁之后,她踏进大学的校门,整天埋头在教科楼和厚厚的专业书里,根本没有时间出去玩。
电话很快就接通,康瑞城的声音传来:“阿宁?” 江烨“嗯”了声,摸了摸苏韵锦的脸:“是不是哭了?”
她学的是心脏外科,对于这个维持人体生命的器官异常关注,几乎是从进|入车厢这个狭小的空间开始,她就发现她的心跳开始加速。 “薄言……”钟老还想尽力挽回一点什么。
“……按护士铃啊。”苏韵锦按着越来越痛的小|腹,“叫他们推一架轮椅进来。” 也许,那个吻对沈越川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,充其量,只是一种化解危机的方法而已。
而现在,她心如死水,回忆一遍几年前的激动和欣喜,都恨不得回去狠狠的扇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。 自从怀孕后,苏简安的鼻子灵敏了不少,对一些异味的接受度也降为零。所以回家之前如果有应酬,应酬的环境又不是那么单纯干净的话,回家的路上,陆薄言会打开车窗,让灌进来的风带走身上的味道。
陆薄言和韩若曦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时,萧芸芸人还在澳洲,来A市后,她上网浏览了无数八卦和帖子,才算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。 苏简安点头示意她知道了,偏过头,心情颇好的看着身旁的陆薄言:“我觉得,我姑姑也很喜欢越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