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天光微亮的时候,陆薄言就醒了过来,侧了侧身,身旁空荡荡的,心也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掏空。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也许是闫队他们揪出真正的凶手,替她洗脱了莫须有的罪名。也许是噩耗再度袭来,她被打入更深的深渊。
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 ……
接下来就是司法审讯了,陈庆彪难逃牢狱之灾,轻则长长的有期徒刑,重则终身监禁。 陆薄言没说话,只是将苏简安冰凉的小手裹进掌心里,这时徐伯从屋里走出来:“少爷,少夫人,晚餐准备好了。”
穆司爵当然不会轻信一个小丫头的话,她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,呱啦呱啦的越南语,他听不懂,她说:“我给你翻译。” 狂风暴雨一样汹涌而来的吻,瞬间淹没苏简安……
听完,苏简安忍不住苦笑:“委屈的明明就是你。” 很多人,在等着看一出好戏。
他看着她,“去洗个脸,我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 无论知道后会如何,此刻,陆薄言还被瞒着,正在公司的大会议室里和一众股东开会,沈越川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主持会议。
“你怎么样?”电话没响几声苏亦承就接通了。 他云淡风轻的对上苏简安七分震愕、三分好奇的目光:“都是顺手买的。”
眼皮越来越沉重,似乎下一秒她就要沉睡过去,在这之前,她看见的是苏媛媛狰狞的笑脸。 一辆轿车停在会所门口,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墨镜,把自己包裹得半分不露的女人。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见了,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。
可冥冥之中,一股力量拉住了她,似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话,提醒她不能这样不珍惜生命。 韩若曦不可置信的盯着陆薄言的签名:“这是真的?”
于是只有尽快离开家去公司,让处理不完的工作把时间填得满满当当。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,能解放他们的从来都不是卓然傲人的业绩,而是苏、简、安!
苏亦承笑了笑: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?” 穆司爵神色凝重:“如果警方根据这些口供断定这次事故的责任方是陆氏,那么……”
陆薄言几步就拉住她,将她禁锢入怀: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,我和韩若曦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听我解释,好不好?” “我并不是有顾虑。”方启泽笑了笑,镜片后的双眸透着精光,“我只是有一个要求。”
苏简安撇撇嘴,懒得跟他纠缠:“我去警察局了。” 如果汇南还不批下贷款,陆薄言恐怕撑不了几天了。
“停尸房。”苏简安说。 家政阿姨隐约猜到什么了,除了叹气,爱莫能助。
苏简安掀开被子,和沈越川合力扶起陆薄言,两个医生过来帮忙,把陆薄言抬上了担架。 这边,洛小夕显得风尘仆仆,匆匆忙忙进门就看见老洛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老洛的脸色不是很好,妈妈更是,神色复杂的皱着眉,一点都不像以往那样担心鱼尾纹了。
不知道谁冷笑了一声:“呵,现在这些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啊,真是‘人不可貌相’……” 她原来不抽烟,陆薄言和苏简安结婚后她才开始抽的,明知道抽烟不好,可是想到苏简安和陆薄言在一起的样子,只有细长的烟能缓解缠绕在她心上的郁结。
苏简安咬了咬牙,狠下心往电梯口走去,然而没走两步,身后就传来陆薄言哂谑的声音:“你以为你走得掉吗?” 这是陆薄言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她说话,为了那个女人。
可身体的承受能力似乎已经达到极限,她不行了,撑不下去了。 这种手工制品一般都有特殊的寓意,她只敢猜测这是陆薄言特意为她挑的。
到了许佑宁的家门前,大门紧闭,穆司爵让阿光找人带他们去陈庆彪家。 饭吃到一半,洛小夕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,是她为医院的电话设置的特殊铃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