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提起陆薄言的父亲,就有一股悲伤浮上来盖住唐玉兰眸底一贯的笑,苏简安突然想到,会不会……陆爸爸的车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。 “昨天晚上彻夜加班了吧,可怜的。”唐玉兰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,“快抱她回房间睡觉。”
而且,这似乎是陆薄言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,她一度以为陆薄言这种惜字如金的人,是永远不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的。 苏简安也傻了。
说完她起身就想走,陆薄言凌厉的眼风扫过来:“去哪儿?” 后天你跟我去公司……去公司……公司……
“你说的啊,我是已婚妇女了。”苏简安边吃水果边认真地说,“所以我觉得我要恪守妇道从一而终,不能做对不起我老公的事情。” 脑袋晕乎乎的,灯光突然迷离又梦幻,近在眉睫的人脸变得不甚清晰,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背,景音,嘈杂却遥远。
苏亦承上车,顺手把东西放到副驾座上: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不关我事。走了。” 水泥森林一样的城市里,每一缕空气都被污染,雨后能看见彩虹和这样的天空,简直是奇迹。
他的房门依旧紧闭着,苏简安敲了两下:“陆薄言。” 苏简安脸上的笑容一僵。
江妈妈长长地松了口气:“谢谢医生。”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!
陆薄言离开会所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,苏简安还没有回来。 陆薄言讶然:“难怪呢。”
她没办法再和蒋雪丽说下去,转身要回办公室,蒋雪丽疯了一样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盆绿植,狠狠地朝着苏简安砸下来。 她似乎是听到了,整个人往被子里缩,像是要逃避他这外界的“杂音”。
苏简安冲着他摆摆手,这才回了办公室叫陆薄言:“好了,走吧。” 车子造价昂贵,驾驶体验自然也是一流的,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开着车厢内都没有一点杂音,安静到陆薄言连后座上苏简安浅浅的呼吸声都听得见。
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去。 她的声音柔|软似水,流进他的心里浸泡着他的心脏,他第一次觉得应该认命了他可以抵挡住一切诱|惑,唯独怀里这个人,是他一生的蛊。
有几个片刻,苏简安的脑子完全转不动。 不一会,苏简安收到陆薄言的短信回复:我下班过去,等我。
陆薄言抱过她,还不止一次,但几乎都是在她不省人事的情况下,唯一清醒的那次是被邵氏兄弟绑架了,他抱着她下楼。 侍应生端着冰的柚子汁回去,苏简安这才想起自己的生理期刚过去,听从医生的建议的话,确实还不适合喝冷饮,却是陆薄言替她想到了。
既然他这么维护苏简安,那不如……她再闹大一点。 苏简安拉着洛小夕走到了最角落的一个架子前,指了指上面的一排实验玻璃罐:“你好好看看这些。”
微微偏过头,就看见床那边的人睡得正香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一抹剪影,精致的小脸毫无防备,像一个没心机的孩子。 这个晚上她应付的人加起来,几乎要比这一辈子还要多,陆薄言还醉成了一个孩子……
“我只是想上来歇一歇。”洛小夕耸耸肩,“不知道你在这里。我这就下去。” “你的车钥匙呢?”陆薄言问。
陆薄言笑了笑,往苏简安的酒杯里倒了四分之一杯,苏简安看了看酒瓶,就是年产量才几十瓶的那款酒。 至于女孩们的哪句话是对的,只能靠她们去猜了。
苏简安觉得自己好无辜,她明明是被陆薄言拉进来的…… 感动之余,苏简安也更加脸红,她摸了摸脸颊,好像有些发烫了。
陆薄言笑着揉了揉她的脸:“那就不要穿了。” 苏简安一愣:“我又没有穿墙千里眼可以看到美国,怎么知道呢?”